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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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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的夜晚很是涼爽,但離開皇宮的歐羅巴諸國首腦們好些人都在悄悄地擦汗,胡雪亭急急忙忙趕他們走的態度太明顯,誰都在深刻的思索原因。有什麽是比外交禮儀更重要,重要到飯都沒讓一群各國首腦吃,直接就轟了出來的?

“難道,是要變兔子了?”有首腦微微顫抖,兔魔會變男變女變兔子的謠言很多人都聽說了,以今晚不合常理的表現看,竟然很有可能是真的。

“兔魔的魔法果然是有時效的。”某個首腦低聲道,擡頭看天,肯定不到午夜,這兔魔的魔法的時效比灰姑娘的時效還要的短。

有首腦搖頭,兔魔又不在乎別人知道她會變男變女變兔子,被看見了又有何妨,難道大家還敢恥笑她是一只兔子精?

“要是變成了一只兔子,誰會兔語?”某個首腦想到了真相,兔魔不在乎變兔子,但是在乎怎麽溝通啊,兔子和一群歐羅巴首腦毫無共同語言。

一群人點頭,定然如此!

某個歐羅巴首腦的肚子忽然咕咕的作響,他無所謂的笑笑,道:“諸位,我餓了,誰願意去共飲一杯?”以後都是和兔魔捆綁在一起的萬世國王家族的創始人,有必要互相深入的了解,遙相呼應。

一群歐羅巴諸國首腦用力的點頭:“齊去,齊去。”兔魔的宴會誰都是沒敢吃喝什麽,誰知道盤子裏的肉是雞肉還是兔肉?吃了以後說不定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我們的盤子裏是雞肉,隔壁東方人的盤子裏都是兔肉。”某個首腦看得的很仔細。眾人微微有些驚恐,東方人果然個個都是魔鬼,或者吃了胡雪亭的兔肉,被控制了。

“偉大的皇帝陛下對我們還算用心。”某個首腦用最柔和的言語描述著胡雪亭的不給兔子肉吃的恩典,聽說天下所有兔子都是兔魔的耳目,說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群首腦都微笑了,嘿嘿,誰知道那些雞肉是不是偽裝成雞肉的兔肉,總之,在兔魔的宴會之上什麽都不能吃。

拜占庭的議會代表一路心不在焉,勉強笑道:“諸位,我有些不舒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眾人轉頭看他,見他臉色果然不怎麽好,很是理解,年輕人沒什麽見識,見了兔魔被嚇住了,需要回家吃鎮定藥。

“好好休息。”眾人微笑著告別,反正拜占庭議會有很多人,就這年輕的議員怎麽都不可能掌握議會的大權,沒必要硬要套關系。

那年輕的議員飛快的回到了國賓館,關緊了房間的門,在燭光下細細的看著手中的協議,柔軟潔白的紙張散發著淡淡的墨香,竟然是印刷的,他小心的撫摸著紙上的每一個字,那些文字都是漢字,他一個都不認識,但他依然仔細的盯著,好像看久了就會認識一樣。紙上的內容會不會與胡雪亭說得不一樣?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兔魔主動提出來的協議,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他的手微微顫抖,對他而言,這份協議的內容之重,是其他諸國首腦想象不到的。

“尊敬的議員閣下,需要我為你準備宵夜嗎?”門外,他的侍從低聲問道。

“好的。”年輕的議員仿佛從夢中驚醒,又看了一眼根本看不懂的協議,小心的折好,收入懷中,又伸手輕輕的按住,不肯松開。

“……保證家族世代成為國王……”那些歐羅巴首腦們只看到了這一條就興奮無比,可是這一條對年輕的議員而言基本都是空話。因為他根本不是國王,他只是拜占庭議會集體決斷之後派遣出來的一個小小的議員而已,這份協議的本身對他一點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假如……

年輕的議員的心砰砰的動,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愛德蒙唐泰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伯爵,領地只有一個城堡和幾個小村子,血緣更是與拜占庭的皇室血緣差了十萬八千裏,拜占庭貴族中比他更有資格做拜占庭的皇帝的人多得是,為什麽他就成了拜占庭的皇帝,並且擁有大量的糧食和士兵,顯而易見的坐穩了皇帝的位置呢?無非是因為唐泰斯伯爵被議會當做炮灰,強迫著做了拜占庭皇帝,強迫著去見了兔魔,然後毫不猶豫的抱緊了兔魔的大腿。

年輕的議員的嘴唇顫動,他現在還不是一樣?拜占庭的議會有幾百個議員,論資格論能力論血統,為什麽輪到他來見胡雪亭?還不是大家都覺得到了兔魔的地方太危險,被殺了被吃了比吸幹了血的風險無限的大,所以必須讓最沒有權力,最勢單力孤的他做替死鬼?

年輕的議員無聲的笑著,以前一直不明白唐泰斯伯爵作為拜占庭貴族為什麽要出賣拜占庭,現在他理解了。他對唐泰斯伯爵產生了非常強烈的認同感,同是天涯老實人,被人欺負了,除了哭,除了認命,唯有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你們想要我死,我就要你們先死!”年輕的議員冷冷的想著,嘴角都是猙獰。那群議會的無恥之徒既然沒有把他的命當做命,他為什麽要在乎那些無恥之徒的命?兔魔需要一個維護東方人利益的拜占庭君主,議會沒有君主,他為什麽就不是那個君主呢?

“殺光了那些議員,我來做皇帝。”年輕的議員惡狠狠的想著,唐泰斯伯爵可以投靠兔魔,他也可以!唐泰斯伯爵可以做只有一半土地的拜占庭的皇帝,他也可以!拜占庭很大,再怎麽被兔魔吃掉了一大塊,再怎麽被唐泰斯伯爵分掉了一大塊,剩下的國土面積依然比一個小小的貴族擁有的土地多了百倍千倍萬倍,他能夠擁有了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土地和權利,誰在乎拜占庭帝國的國土面積小了一半?

年輕的議員反覆的思索著,兔魔是如此的強大,隨便拔根兔毛就足以讓拜占庭帝國顫抖,只要肯為他出頭,有他裏應外合,分分鐘就可以殺光了議會的那些王八蛋議員。

“以後我就是西拜占庭達達尼昂皇帝陛下。”年輕的議員達達尼昂已經想好了新國家的名字,不論是唐泰斯伯爵還是他,大家都是逼出來的,沒有必要互相殘殺,一個西拜占庭,一個東拜占庭,大家開心。

“議員閣下,這是你的宵夜。”侍從端了食物進來,達達尼昂議員狼吞虎咽的吃下,借著短短的吃宵夜的幾分鐘又反覆的琢磨,夜長夢多,今夜就必須去見兔魔。

黑暗中,達達尼昂議員快步前進,他已經想好了他能夠給出的條件,鐵礦出口的價格可以跌一成,糧食進口的價格可以高一成,兔魔沒道理不支持他,至於西拜占庭的經濟……他冷笑著,那些貴族死光了,農奴也可以死一批嘛。

“議員閣下,前面有人。”達達尼昂的侍從忽然指著前面,幾個燈籠的火光在黑暗中很是顯眼。

“是神聖法蘭西神國的教皇。”達達尼昂借著火光看清了人影,心中雪亮,是啊,教皇也不是世襲的,想要永遠富貴下去,就必須和胡雪亭做新的交易。他冷笑著,對自己的決定更加的堅定了,人人都是為了自己考慮,他又有什麽錯?如果這次不是他作為議會的代表而是其他人,那個人此刻定然也在求見兔魔,計劃殺光議會議員的路上。

前面的教皇同樣註意到了燭火,回頭看了一眼達達尼昂議員,後者微笑著鞠躬示意,教皇同樣微微鞠躬,衣袍飄動中,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卻彼此心照不宣。

……

“朕一直在等你。”胡雪亭道。

書房中只有幾盞油燈和蠟燭,燈光雖然明亮,卻完全不能和電燈相比。

“是,偉大的皇帝陛下。”教皇恭敬無比。

“教會已經按照偉大的皇帝陛下的命令進攻歐羅巴諸國了,為什麽偉大的皇帝陛下又改變了主意?”教皇直言問道,兔魔以糧食威脅,命令神聖法蘭西神國瘋狂的擴張,整個教會都看出了兔魔的用意,不就是想要消滅其他國家,又覺得人手不足,想要借刀殺人嗎?教皇認為兔魔扶持教會攻打四周的原因是她以為可以用糧食控制神聖法蘭西神國,但這個念頭顯然是錯誤的,只要地盤打了,農奴多了,神聖法蘭西神國在兩三年之後就會完成糧食的積累,再也不用聽命兔魔了,所以這征服四周國家究竟是兔魔指揮教會,還是教會借用兔魔,這是一個很玄妙的問題,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誰才是勝利者。但眼下兔魔在宴會中提出的新的協議,根本是與兔魔之前的方針相反的,前者要一個混亂的歐羅巴,後者要一個穩定的歐羅巴。教皇不介意神聖法蘭西神國被兔魔莫名其妙的拋棄,合作而已,大家在合作中都占了便宜,中途停止合作也沒什麽關系,但是教會必須搞明白原因,萬萬不能被兔魔背後捅了一刀還在給她數錢。

假如胡雪亭的行為對神聖法蘭西神國是個威脅,教皇不介意蟄伏幾年,等糧食豐收之後再次向周圍諸國發兵。通過奴隸交易,教皇確定東方人的人口漏洞比想象的更加嚴重,絕對沒有兵力跑到巴黎與教會開戰。

“教會統一歐羅巴的步伐不能停止。”教皇心裏想著,為了主的榮光,教會必須不斷地前進,雖然如今的前進方式充滿了血腥,但是那是為了以後少流血,為了讓主的榮光更早的沐浴在百姓的身上。

“以為可以用刀劍統一歐羅巴的,你可以去試試,但是,你必將失敗,而你的主的榮光定然會消亡。”胡雪亭冷冷的道。教皇一驚,這是被兔魔用法術看穿了心中的念頭?該死的,忘記魔鬼都有看穿人類的內心的本事了。他急忙肅立,無力辯解,只是恭敬的問道:“偉大的皇帝陛下,為什麽無法用刀劍統一歐羅巴?”

胡雪亭冷冷的笑,本座隨便說的,哪裏知道?她淡淡的看著教皇,道:“若是歐羅巴統一了,確定你能夠建立一個世俗化的國家?臣民是相信法律,還是相信神的教條?你是任命官員收稅,還是教堂收稅?一個虔誠的教徒殺了一個不虔誠的教徒,你是懲罰他,還是因為他的虔誠而赦免他,或者鼓勵他殺光所有不虔誠的教徒?”

教皇不動聲色,心裏微笑,神靈的教條哪裏是法律可以比擬的,遵守神靈的教條的人遠遠的比不信神靈的人高尚,絕不會犯下教條不允許的重罪,就是犯了,按照教條處罰就是了。

胡雪亭一瞅,立馬明白沒能忽悠住教皇,該死的,和一個公元七世紀的宗教狂討論皇權和神權實在是太超前了,她決定用殺手鐧:“若是歐羅巴統一了,神靈就會消失,歐羅巴陷入了戰亂,神靈才有餘地。因為神靈的力量來自與百姓對苦難的不滿,對幸福的期盼,人人都過得幸福,要面包有面包,要豬肉有豬肉,哪裏有神靈的事?唯有世界永遠處於動亂之中,百姓朝不保夕,神靈才會被萬民敬仰。”她微笑著,有人說盛世佛教亂世道教,那是胡扯,每一次天下大亂,兵荒馬亂,都是佛教昌盛的時期,苦日子,朝不保夕的日子過多了,希望菩薩保佑平安,希望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只會管自己修煉成仙得道或者長命百歲的道教在亂世之中誰信啊。

教皇用力點頭,驚嘆著道:“原來如此,偉大的皇帝陛下果然考慮的周到。”心裏P都不信,教會在沒有立國的時候艱苦掙紮,隨便一個貴族都能肆意的欺壓教會,奪取教會的財產,這就是沒有刀劍的力量,如今千難萬險的立國了,卻有胡雪亭這種魔鬼想要用各種利益和借口阻止神國降世,教會絕對不能因此而動搖。

“魔鬼也想要阻止偉大的主的降臨嗎?”教皇微笑著看著胡雪亭,眼神中都是佩服和尊敬,神靈從凡人的信仰當中獲取力量的傳言他已經深信不疑,每一次神聖法蘭西神國征服了更大的土地更多的人口,他都能感覺到心中的力量在不斷地膨脹,這是主給他的讚許啊,小小的兔魔定然是害怕主的力量,這才胡說八道,阻止主擁有更多的人口和土地。

“我回去之後,一定讓神聖法蘭西神國停止征伐,全力挖礦。”教皇熱忱的道,很是後悔一時沖動來見胡雪亭,大越雖然對神聖法蘭西神國有所幫助,但是魔鬼怎麽可能做出對主有利的事情呢?魔鬼的國家與主的國家天然對立。

胡雪亭笑了:“真是見鬼啊,朕一直拿謊言騙人,但是這次說了真話,你竟然不信。”在另一個時空中,歐洲的教會就是在各國紛亂之中才得到了巨大的權力,亂世之中才會有皇帝對教會低頭,利用教會的力量穩定國家,治世哪個皇帝在乎教會?

教皇微笑著辯解:“偉大的皇帝陛下何出此言?”打死不能認,心中也不能想,不,此刻必須心中拼命的想,教會對兔魔的言語一萬分的相信,絕沒有一絲的懷疑,教會對兔魔忠心耿耿。兔魔能夠看透人心,一直知道他的心思,會不會處罰乃至殺了他?教皇淡定無比,作為神聖法蘭西神國的教皇,又是響應兔魔的召喚,參見兔魔的妹妹的慶生宴會的外交使者,兔魔若是殺了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以後誰還敢參加她的宴會?兔魔就算看透了他的心思,也只能無奈的看著他離開君士坦丁堡,這就是政治。

教皇淡定的笑著,已經想好了回到巴黎之後立刻命令教會的主教們全部撤到鄉村之中,多挖地洞,就不信胡雪亭的飛艇可以把整個法蘭西全部燒成了灰。

“來人,把他拖出去殺了,所有教會的使者全部殺光了,屍體懸掛在城頭。”胡雪亭微笑著。

教皇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看著胡雪亭。

“以為朕被別人耍了,只能無奈的看著對方離開?”胡雪亭依然微笑著,“歐羅巴那套小村子爭霸的套路怎麽可能適應大國爭霸?”神經病,打了朕的臉,以為朕會很腦殘的任由你回去吹噓八百年?小小的教皇算老幾。

“你將面臨神聖法蘭西神國的怒火,以及主的懲罰!”教皇冷冷的看著胡雪亭,多年的修養以及對敵我戰鬥力的估計,讓他沒有沖過去與胡雪亭廝打。

“是神聖法蘭西神國將要面臨朕的怒火,以及朕的懲罰。”胡雪亭毫不在意,法蘭西能夠有個P的怒火,撐死不進行奴隸交易而已,現在整個歐羅巴有的是國家在販賣奴隸,還缺一個法蘭西了?弱雞逼逼,不過如此。

“你記住,主會懲罰你的!主會從天空降下雷霆!主會下幾百年的暴雨淹沒一切!主會讓所有的兔子都無法生育!”教皇冷冷的詛咒者,任由侍從將他拖出了皇宮。

號角聲忽然響徹寧靜的夜空,驚動了君士坦丁堡的所有人,這是要在深夜立刻公開處死教皇了。

“世界不是圍繞著我轉啊。”胡雪亭長嘆,當了皇帝之後有些得意了,嘴上還要小心天意的陷阱,行為中卻不知不覺的以為自己是位面之子了。

“不過是蠻夷小國而已,無所謂的。”楊軒感張須駝等人毫不在意。剿滅歐羅巴是個很覆雜,需要很多時間,但是難度不高的事情,胡雪亭不斷的修改策略只是想要找個最有利的方式而已,不代表非要用某個方式。

“胡某還想著教會老老實實的禍亂其他國家呢。”胡雪亭苦笑,如意算盤中,教會老實的聽了胡雪亭的指令,停止了明面上對外的征討,然後不斷地利用宗教的力量在各個歐羅巴國家中侵蝕他們的內部,造成各個歐羅巴國家中皇權和神權的對立,征戰不休。

張須駝微笑,這個計劃聽著就是紙上談兵,任何需要三個以上條件的計劃都不會成功。

“慢慢來,滅了法蘭西也是好事。”楊軒感道,前腳歐羅巴諸國剛剛同意胡雪亭的協議,為了自己的皇位永遠做胡雪亭的礦廠,後腳法蘭西就不服華夏爸爸的命令,瘋狂的進攻歐羅巴諸國,這個情形太打臉,大越大楚除了出動大軍之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與其如此,不如現在殺了教皇等人的好。

“殺光有些難度,滅國也是說笑,但是打得法蘭西回到吃樹皮的階段還是很容易的。”李子雄道,僅僅靠轟炸真心不能滅國。

“只是,這天意究竟對你有什麽陷阱?”楊軒感皺眉問道,華夏占領世界是大勢所趨,哪怕他這一代人做不到,小琉璃這一代人肯定毫無問題,反而是一直聽說華山派與天意作對,只怕胡雪亭又糟了不測。

胡雪亭瞅楊軒感:“你竟然知道天意?”天意竟然也成了大白菜,人人都知道了?

一群人冷笑著瞅胡雪亭,作為最核心的核心,誰都隱約知道石介飛升背後的人與天意之爭。

“人與天意抗爭如此榮耀的事情,夠道教的那些人吹噓五千年了。”薛麗瑩冷笑,什麽龍氣,什麽九頭蛇,什麽龍氣消失,什麽一劍震撼天地等等誇張的沒邊,偏偏又能合理的串聯在一起的古怪言論,眾人早已聽得膩了。

“真是狗屎啊。”胡雪亭拍桌子,還以為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群道教的人都會主動保守秘密呢,沒想到得了天下之後那群道教的人就開始飄了。

眾人盯著胡雪亭,別以為扯開話題就行,老實交代。

胡雪嵐葵吹雪椰菜等人又是緊張又是期待,這麽多人都知道,就是她們幾個不知道。

“姐姐。”胡雪嵐扯住了胡雪亭的衣角,生怕胡雪亭被天意轟殺成渣。

“要是天意與胡某硬杠,那倒好了。”胡雪亭苦笑。凡人遇到了苦難,總覺得是天意刁難,奮起了,又覺得戰勝了天意,殊不知這其實依然是天意。

眾人皺眉,胡雪亭這話道理上通,但總有些否定一切成功的意思,只怕是個死結。

“這老天爺看胡某看華山派不順眼,在師父飛升以前一定是對的。”胡雪亭用最客觀的角度回顧人生,起步之初真是處處狗屎啊,一個個土著都開了金手指,要人馬有人馬,要人才有人才,時不時還玩一手超出時代的手腕,楊広萬裏遠渡大海蛙跳蜀地,李建成仁義無雙,築基丹的成功率高的嚇死人,每一個地方都能讓胡雪亭感受到天意想要讓世界的進程回到李唐天下,回到中原一統。

“但是,朕出征突厥之後,這敵對的天意就越來越少了,等幸運13之後,就更是不太看得見了。”胡雪亭認真道。楊軒感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用力點頭,一直無法被征服的東西突厥在胡雪亭手中輕易的被征服了,這很是奇怪,東突厥是因為有兔災和張鎮周率領中原百姓不斷的蠶食,這還算是有個合理的解釋,但西突厥分分鐘崩潰,換了兔魔可汗就有些過於容易了,說天意插手故意讓胡雪亭征服西突厥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至少沒有給我設絆子。”胡雪亭道。她倒是不認為天意在她這邊,征服西突厥的偶然性很強,魔鬼、兔災、劍氣、中原的大國威風以及她果斷的殺光了西突厥的大部落等等各種因素都有,幾乎不可重覆,天意若是想要搗亂,保證可以找到很多辦法。

“雷劈!”胡雪嵐顫抖的道,只怕萬道雷霆落下,胡雪亭化為飛灰。

“大不了一死而已。”胡雪亭笑了笑,不是很介意。胡雪嵐死死地扯住胡雪亭的衣角,手都抖了。

“天意好像坐視不理。”楊軒感見胡雪嵐怕的厲害,急忙扯開話題。

“是,天意好像對胡某不在意了。”胡雪亭長嘆,很是不爽。眾人瞪她,不被虐不舒服了?

胡雪亭笑,慢慢的道:“胡某設身處地的想,若胡某是天,原本設計好了天下大勢,隨楊滅,李唐興……”眾人中有幾人茫然的看了一眼胡雪亭,李唐是哪個李唐?這世上沒有姓李的人建立唐國啊。張須駝冷笑,看來真命天子早早的就被胡雪亭幹掉了。“……卻被一只不知道哪裏來的小螞蟻壞了大局,胡某會怎麽做呢?”

眾人微微思索,會怎麽做呢?

胡雪亭繼續道:“天下百姓也好,誰得天下也好,在蒼天的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世人打死打活,流血犧牲,以及帝王將相,萬世功業,江山如畫,在蒼天眼中不過是螞蟻的窩而已,何足道哉?不過為之一笑而已。胡某若是蒼天,被螞蟻壞了準備好的局面,惱怒是定然有的,已經定好了一只螞蟻吃菜葉,偏偏菜葉被另一只螞蟻搶走了,但捏死這只搶菜葉的螞蟻卻有些太小氣了,左右不過是螞蟻搶菜葉,誰有空生氣發怒?在那搶菜葉的螞蟻的前面設置小水溝,扔石頭,放大蟲子等等都無法阻止那只該死的小螞蟻奪走菜葉,胡某反而感興趣了,這只古怪的小螞蟻究竟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眾人聽著胡雪亭的螞蟻故事,明明是輕松可笑的比喻,為什麽就覺得渾身發寒。

“胡某定然會很有興趣的就在旁邊看著那只小螞蟻又是搶菜葉,又是搶饅頭渣,小螞蟻的鬧騰不過是讓胡某覺得有趣而已,原來不用胡某設定螞蟻有菜葉吃,照樣會有小螞蟻蹦出來亂搞啊,那就看看這只螞蟻會亂搞到什麽程度了。”胡雪亭設身處地的想,老天爺現在定然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她胡搞瞎搞,且看世界會變成如何。

楊軒感等人死死地盯著胡雪亭,竟然還如此輕松?誰都想到了胡雪亭沒有說下去的言語,若是老天爺看膩了這只小螞蟻亂搞,是不是直接摁死了它,重新找一只螞蟻建立螞蟻窩?

“身為螻蟻,要麽就按照天意做事,要麽就反咬天意一口,不過如此。”胡雪亭想的很清楚,不管華夏統一世界是不是天意,這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何必在意是不是符合天意。

“若是想要滅了胡某,胡某絕不會束手就擒。”石介一劍破天,就不信天意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不然何以如此老實?胡雪亭感受著身上痛苦萬分,卻有浩瀚的內力,淡淡的微笑,再破一次天又有何妨。

眾人喟嘆,更加理解了為什麽天下三分了,這是為了在老天爺翻臉摁死與胡雪亭有關的一切的時候努力試試留條後路啊。張須駝隨意的看了一眼胡雪亭,是啊,大越可以滅,胡雪亭可以死,但華夏人必須沿著如今的道路前進,大越沒了有大荊,胡雪亭死了有張須駝,又有何妨。

胡雪嵐一手扯著胡雪亭的衣角,一手按住了劍柄,她也會劍氣,她也能破天,胡雪亭一個人不能破天,那兩個人呢?

葵吹雪和椰菜悄悄的扯胡雪嵐的衣袖,不是兩個人,是四個人。

“陛下,拜占庭議會的代表在宮外候著。”有侍從進來報告。

“他倒是聰明人。”胡雪亭點頭。“宣!”

一個貪慕權力的,無能無知的皇帝更符合華夏的利益。

……

不列顛的國土之上四處都是火焰,房屋、農田、樹林、船只統統被天降大火燒毀。

“神靈,這是神靈的懲罰!”有人跪在地上盯著天空的飛艇群淒厲的哭喊。

“是該死的國王陛下不肯去君士坦丁堡,惹怒了神靈!”有知道內情的人憤怒無比,人怎麽可以與神靈鬥!

“殺了國王全家,神靈就會息怒!”有人別有用心的大聲的叫著,無數的人沖進了燃燒的皇宮,找到了所有的皇族,盡數處死。

“不尊敬神靈,毀滅了世界,這是你們的錯!”處死皇族的人理直氣壯。

海岸對面,無數的神聖法蘭西神國的人驚恐的看著對岸的大火,天色越暗,這海峽對面的火焰越是清楚和讓人恐懼。

“這是整個不列顛都起火了……”有人喃喃的道。更多的人根本說不出話,唯有不停的顫抖,這神靈震怒之後降下大火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列顛的人只怕會全部被燒死吧。

幾個主教怔怔的看著對岸的火紅的天空,一直聽說安卡拉前燒死了幾十萬人的大火厲害無比,親眼一見才知道所有的形容都不足以描述火海的恐怖。

“就算沒有燒死所有人,這糧食也肯定燒光了。”有主教低聲道,所有的田地和房屋肯定都沒了,看那些船只也被燒毀,那些不列顛人就算想要離開不列顛也做不到了。

其餘主教不吭聲,燒光所有的田地太誇張,不列顛再小也有幾百個小鎮子,只怕神靈也做不到燒光不列顛,但如此大火之下不列顛面對的一定是超級大饑荒。

“只怕要死一半的人。”某個主教低聲道,其餘人搖頭,一半?太樂觀了,只怕能夠在饑荒中活下來,熬到明年的秋收的人口不到10%。

“我們萬萬不能得罪了兔魔。”有主教低聲道,教皇親自去君士坦丁堡果然是對的,東方人強大又不講理,任何屈辱都必須忍。

其餘主教看著燒毀了無數不列顛城鎮和農田的飛艇耀武揚威的升高,然後向東方遠去,終於放松下來。

“我真怕他們在我們的頭頂也降下大火。”某個主教苦笑著。其餘主教想要笑,卻比哭還難看,這種可怕的事情若是輪到了法蘭西,又該怎麽辦?

……

拜占庭議會之中,幾百個議員鬧哄哄的。

“達達尼昂那個小子怎麽還沒有回來?”有議員大聲的罵著,都去了君士坦丁堡許久了,既然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又偷懶了?

“偷懶?活著就算不錯了。”某個議員微笑著,兔魔哪裏是好相與的,簡直是專殺拜占庭的皇帝陛下,誰去君士坦丁堡誰的十條命就去了九條。

“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補充一個新議員了?”一群議員微笑著,達達尼昂死了,那麽這個位置是給誰呢?

有議員大聲的道:“我的女婿是個不錯的……”

“轟!”

整個議會化為火海。

城池之外,達達尼昂大聲的狂笑:“我是西拜占庭的皇帝陛下達達尼昂!”

……

十幾日後之後,飛艇又一次飛到了巴黎的上空。

“不好!”某個主教臉色慘白。

無數的石油燃燒包從天而降,巴黎瞬間化為了火海。

“快散開!去原野!去荒原!去沒有任何人跡的地方!”巴黎城外,有主教忍住心中的震恐和絕望,大聲的下著命令。

燃燒的大火四處追殺著眾人,整個法蘭西很快就成了廢墟。

周圍的國家震恐極了,甚至不敢出兵奪取法蘭西的田地。

“我已經聽說了。”某個小國家的國王顫抖著道,在教皇被當眾處死的夜晚,他就知道神聖法蘭西神國完蛋了,但不知道哪裏觸怒了東方人。

“一定是教皇不服從偉大的兔魔陛下。”他的臣子們低聲道,神聖法蘭西神國有自己的主,怎麽會聽從兔魔的指揮?毀滅那是必然的。

那小國家的國王用力點頭,第一時間下令拆除全國的教堂,為了小命,決不能做讓兔魔不愉快的事情。

歐羅巴諸國膽戰心驚,兔魔是魔鬼,她真的有實力摧毀整個歐羅巴。

“老實挖礦賣給東方人,我們就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歐羅巴上至國王,下至農奴都看破了真相。

“可是,假如大量的農奴去挖礦,去當兵,誰來種田?要是兔魔停止賣糧食,我們吃什麽?”有人看到了未來的危機。

“誰管它呢!”一群貴族們毫不在意,挖礦買糧食的收益遠遠高於老實種地,憑什麽要種地受窮?

“別擔心,我們不會餓死的。”有貴族微笑著,又不是蠢貨,怎麽會讓所有人都去挖礦呢。“我有一千五百個農奴,我留了一百五十個人種地,收成足夠我們吃的了。”那貴族笑著,就算東方人停止了糧食交易,他們也有足夠的糧食不會餓死,至於那些農奴,反正是吃野菜的,哪裏沒有野菜?就算餓死了也無所謂的。

“兔魔沒有鐵礦和木材,只有糧食,她必須永遠的和我們交易下去,怎麽會停止交易呢?”一些貴族是市場交易的堅定擁護者,絕不信有人寧可糧食爛在倉庫也不肯換有用的鐵礦和木材。

……

胡雪亭看著歐羅巴諸國老老實實的安排大量人手挖礦的消息,終於松了口氣,雖然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挫折,但是總的結果還是很符合預期的。

“這歐羅巴終於是我華夏的礦區了。”胡雪亭看著地圖,下了大本錢,打空了最近積累的所有石油燃燒包,終於讓西方人老實了,子孫後代再也不用擔心西方白人的威脅了。

“成本有些高。”楊軒感搖頭,從歐羅巴得到鐵礦,冶煉之後變成鐵礦萬裏迢迢的運輸回華夏,這鐵價非要飆升不可。

胡雪亭無奈極了:“世上安有兩全法,不漲鐵價不吃虧。”

華夏自己挖礦?胡雪亭當然會要求華夏自己挖礦,積累各種經驗,但是自己土地上的各種資源少挖點,別人的資源多挖點,這是國策,萬萬不能改變。

……

法蘭西的廢墟之上,殘存的人終於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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